忙了一早上,坐下来点开朋友圈,各种各样的父亲节祝福和感恩,如海水般席卷而来,在这漫天卷地的浪潮中,我似乎无法呼吸,父亲矮小的、佝偻的、蹒跚的身影在脑海中翻腾,瞬间模糊了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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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父亲的节日,可是,他知道是自己的节日吗?不知道,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新兴的节日,甚至他的日子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似乎不会因某个节日而改变。他只知道,我一打电话说回家,他就早早在村口等着,不论寒风呼啸的冬天,还是烈日炎炎的夏天,风雨无阻。他只知道这段时间该给枣树环割了,这样枣子长得结实,他扳着手指头算算,明天该给果树喷药了,已经半个月了……
在我的记忆中,父亲从来没要过什么。过年了,我给他买了件新棉衣,他说:“买这干啥?去年买的还好好的。”星期天回家,买些零食,他找出花镜,胳膊伸直举在眼前,微仰着头,一字一句,结结巴巴读着。去年父亲腿疼,我给他买了钙片,他说:“这就没作用。”
父亲这辈子,没有轰轰烈烈,没有言传爱意,可是这无言的沉甸甸,我揣在怀里,依旧温暖。今天,我读了几篇写自己父亲的文章,不禁感慨:天下所有的父亲,都是一个模样。且摘录一二,也来表达自己的心声。
门口的其他人看见我,就会说:“你爸你妈都往路口看了你多少回了。”
我的父亲一生都在省俭。所以,我以前总是买一些实用的东西给他。今天我想:我的父亲,我的父亲他为什么就不能享受——奢侈的或者说精神的礼物?
面好了,我端上桌子,给了爸爸一双筷子。他没有急于品尝,而是寻找他的孙子——我的儿子,“看娃还吃吗?”等确定他的孙子已经吃饱了,他才摸出筷子,埋下头去吃面。或许是面有点烫,或许是在思考着什么,爸爸吃得很慢很慢。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阵心酸,爸爸确实老了,头发几乎全白了,他没有漂染,显得比同龄人更苍老一些,背也有点驼了,跟他年轻时的健硕相差太大。
不仅是我们普通人的父亲,从多少名人笔下的父亲形象,我们也能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。
不再是从前那个身强力壮的父亲了,也不再是那个退休之年仍目光炯炯,精神矍烁的父亲了。父亲老了,他是完完全全的老了,生活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老头子。 两天后,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。父亲去世前一天的晚上,我曾和他通过电话,在电话里,我说明天去看他,他说:“你忙,不必来。”其实,他希望我每天都在他身边,和他说话,这是我知道的,但我却没有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每天陪着他!记得他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你自己多保重。”父亲,你自己病痛在身,却还想着要我保重。你最后对我说的话,将无穷无尽回响在我的耳边,回响在我的心里,使我的生命永远沉浸在你的慈爱和关怀之中。父亲!
足够了,父爱如山,托起了整个民族的脊梁,那群山巍峨间,苍劲地彰显着人间大爱的,总有我们生命中奔腾不息的力量之源,那就是我们的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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