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孩子上班会课，剩二十分钟的时候，和他们讨论什么是好品质。

我举着粉笔站在黑板前：“大家说说，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招人喜欢，有人会让人避之不及，你们都喜欢和什么样的人来往？”

“有文化！”活跃的小严同学首先跳起来。

“有文化是指知识丰富还是指考试成绩好呢？”

他沉吟一下：“学习好。”

“好的。”我把这个词写在了黑板上。

“张景浩，你喜欢什么？”

“老师，我喜欢诚实。”这个高个的男孩沉稳地回答。

“有钱！”调皮的王博可大喊。同学们一起哄笑，王博可马上左右环顾腼腆起来。

“大家不要笑，他有权利表达自己的看法，我认为他的想法很真实，我们一会可以重点讨论这个问题。”

最后，大家汇总出九个词汇：有文化、诚实、有钱、开朗、正义感、善良、乐于助人、温柔、活泼。

“那好，有钱和品质无关，剩下八种，有谁认为自己完全具备了这八种美德？”

没人举手，大家都望着黑板沉思。

“七种呢？”

依旧没人举手。

“六种呢？”

李承书马上举手：“老师，我认为自己有文化、诚实、开朗、善良、乐于助人、活泼。”

感觉还算贴切。

一连串问下去，最后举手的孩子选了两个词来形容自己：开朗、善良。

“很好啊，善良是做一个好人的根本。”

“那你们不喜欢哪些品质呢？”我来到黑板的右边，让他们继续罗列。

“说谎、打架、骂人、虚伪、损人利己、自私、懒惰、冷漠。”

“你们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吗？”我措辞谨慎。

出乎意料，每个孩子都从中选出了适合自己的词汇，大家都很严肃，有几个喜欢骂人的孩子也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缺点。

“那么接下来老师选一下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好不好？”老规矩，让学生做的，我也要尝试下。

“好啊好啊！”所有的孩子都来了精神，笑吟吟地望着我。

“嗯，还真不好选，有文化这点老师认为自己占了一半，还有太多的知识我不懂。诚实也是相对而言。”这句话说完，我的声音开始不大自信。

“守信没问题，答应的事一定会做。至于开朗嘛，”我沉吟，“你们说老师开朗吗？”

“开朗！”他们齐声回答。

哦，原来我是开朗的人呐。

“善良也还沾边，自问对得起良心，看电视剧看到有人陷害别人时必须马上换台，路上遇到欺软怕硬的也一定要管一管，这个没有疑义。”孩子们跟着点头。

“温柔？”

话音未落，孩子们一起笑着大喊：“不！”声音干脆且惊天动地。

我只好沮丧跳过。

最后勉强选出六个词：有文化、守信、开朗、正义感、善良、乐于助人。孩子们点头表示同意。

接下来选缺点，这是个难点。

第一个词是说谎，我硬着头皮说：“老师有时候说谎，至于打架、骂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。”

“老师你真没骂过人？”两个小男孩跳出来质疑。

“当然，动手和骂人永远是最笨的解决方法。虚伪，这个偶尔会有。损人利己没有。懒惰分时候，我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懒。冷漠好像也没有。”

“说谎、虚伪、懒惰”三个词被我圈了出来，孩子们靠到椅背上，表示很满意。

这老师还真不好当啊。

马上感觉高高在上的光环没有了。和他们小声商量：“那么，今天我们就从优点中选出一个自己缺少的词汇，回家好好学习。再从缺点中选一个自己存在的问题，回家改正好不好？让我们互相督促，慢慢的，你就会变成一个儒雅的、受人尊敬和喜欢的人。”

“好。”每个人都认真地点头。

孩儿们，教学相长，咱们一起长大吧！

别开生面？用心良苦？真实，并且有用！一问一答，简约从容。这是写作的一种自信，也是为师的一种从容。相信这种洗尽铅华，清水芙蓉的风格，见于文字，亦见于品格。